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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崇除兵书江淮宣抚使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八、《山房集》卷二
朕遹追贻谋,思广继伐。
会诸侯复境土,虽云大义之明;
非上智必英豪,正徯真儒之用。
畴咨惟允,委寄宜隆。
盖威名资实,在素望而已孚;
则号令指挥,不崇朝而改观。
丕昭使指,申锡命书。
具官丘某早负名能之称,少有公辅之望。
实受知于烈祖,嘉有志于中原。
栉雨沐风,贯四时而不改;
批郤导窾,解千牛而若新。
比以在王室之心,幡然当留都之寄。
御下简易,折冲精神。
虽并边纷羽檄之驰,而十郡无犬吠之警。
朕惟四海想中兴之美,三军惟元帅之谋。
岂应方叔之壮猷,坐视群公之血指。
其进升于常伯,以尽抚于成师
噫!
制胜如弈棋,巧拙惟其所用;
持兵犹槃水,审重乃能成功。
惟卿涵蓄之累年,加之踌蹰而四顾,必有多算,成此万全。
服我训辞,以应事会。
宝文閤学士通议大夫建康军府事兼管内劝农使江南东路安抚使马步都总管营田使行宫留守司公事河内郡开国侯食邑一千二百户丘崇依前通议大夫特授试刑部尚书江淮宣抚使封如故诰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一五、《后乐集》卷二
朕遹追贻谋,思广继伐。
会诸侯、复境土,顾此义之甚明;
非上智、必英豪,待其人而后济。
畴咨惟允,委寄宜隆。
盖威名资实,在素望而已孚;
则号令指麾,不崇朝而改观。
丕昭使指,申锡命书。
具官某夙擅俊杰之称,少推公辅之器。
览神州而太息,嘉有志于中原;
遗后嗣以敷求,实受知于烈祖
凛芒寒而色正,嗟才大而用难。
沐雨栉风,贯四时而柯叶不改;
批郤导窾,解千牛而刀刃若新。
辙环几遍于域中,风采耸闻于天下。
久矣山东之高卧,崒乎江表之伟人。
乃以在王室之心,幡然当留都之寄。
而御下简易,折冲精神。
虽并边纷羽檄之驰,而列郡无犬吠之警。
朕惟四海想中兴之美,三军惟谋帅之难,岂应元老之壮猷,坐视群工之血指?
其进升于常伯,以尽抚于成师
噫,制胜如奕棋,虽工拙之各异;
持兵犹槃水,在审量之为先。
惟卿涵蓄之累年,加之踌躇而四顾,必有多算,成此万全。
虽爵禄未足以待贤,而竹帛永垂于不朽。
其体至意,伫奏肤功。
可。
通议大夫刑部尚书江淮宣抚使河南郡开国侯食邑一千二百户丘崇特授通奉大夫刑部尚书差遣封如故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一五、《后乐集》卷二
宣威戎阃,倚制敌之良图;
会课吏铨,有陟明之彝典。
虽非尊贤之道,实昭励世之公。
具官某识远而虑微,器闳而用大。
望高诸夏,揭晓汉之长庚;
身镇众浮,屹春涛之砥柱。
扬历三朝之旧,仪型八座之联。
方凝耆定之勋,允赖折衷之略。
养威持重,信金城无踰老臣;
委任责成,致匈奴不敢近塞。
江淮而按堵,虽草木以知名。
兹诹律于攸司,俾晋阶于三品。
第汉臣之最,姑酬积阀之劳;
申伯之功,迄济中兴之美。
往祗予命,益究乃心。
通议大夫丘崇辞免除刑部尚书江淮宣抚使不许辞免恩命不允诏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一六、《后乐集》卷三
丘崇:省所奏劄子辞免除刑部尚书、充江淮宣抚使不许辞免恩命事,具悉。
朕惟义不可以不明,功固当于驯致。
矧乃世雠之未复,适兹边衅之屡闻,不得已而兴师,顾莫先于图旧。
以卿躬士衡之明鉴,有公瑾之盛心。
阅历之多,素存谨重;
忠义所激,靡辞剧艰。
属虚中权,无逾宿望,俾尽提于戒律,仍进陟于文昌。
惟威名之独高,谅施设之易信。
叩囊底之智,姑借重于疆陲;
摅堂上之奇,伫折冲于廊庙。
裨赞自诡,何言之谦!
所辞宜不允。
丘崇辞免端明殿学士侍读依旧江淮宣抚使再除签书枢密院事督视江淮军马不允诏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一七、《后乐集》卷四
敕:具悉。
朕惟烈祖之朝,旧德夙望,今焉几人,而卿魁垒耆艾,为国寿隽,岿然独存。
岂天将启我家中兴之业,留以遗朕,意有在耶?
矧如才略之雄,足以当重任;
威名之著,足以成大功。
近者有事中原,将指非人,轻信妄动,是用辍卿筦钥之寄,尽护江淮之师。
而志念深长,综理详密,按屯饬备,厥绩用茂。
属边烽之多警,在忧顾以未宽,爰晋陟于机廷,仍肇开于督府
信任专则呼吸惟意,风采振则观听益新。
高皇平城之忧,朕非获已;
武侯追先帝之遇,兹乃其时。
注倚方隆,劳谦宜略。
所辞宜不允。
丘崇乞守本官致仕不允诏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一八、《后乐集》卷四
敕:具悉。
祖宗之时,贵德尚齿,凡股肱之旧,年至而不得谢,或承顾问,或备咨访,皆足以表仪中外。
而诸老大臣虽身处佚休,乃心罔不在王室,初未尝以脱遗轩冕为高。
君臣之间,谊斯两尽,朕心慕焉。
卿出际三朝,望隆百辟,起从珍馆,作镇留都,擢贰几廷,肇开督府
茂著筹边之绩,尤深体国之诚。
比以闵劳,少安閒燕,卿固何心于出处,朕亦靡替于眷思。
胡为剡牍之闻,遽上挂冠之请?
惟今耆哲,如卿几人?
其悉至怀,毋徇雅志。
所请宜不允。
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督视江淮军马丘崇腊药敕书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一八、《后乐集》卷五
敕:卿以右府之耆英,专督军之重任,腊寒方力,筹幄良劳。
颁上剂于宝奁,示中宸之密眷。
益资冲辅,勉究茂勋。
朝议大夫易祓朝请郎太常少卿权吏部侍郎侍讲朱质朝奉大夫林行可乞赐镌斥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二八、《后乐集》卷一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五
臣恭惟陛下奋发英断,雷厉风行,元恶巨奸,一朝屏殪,兵民欣快,中外耸闻,宗社幸甚。
然以侂胄、自强秉政日久,中外之士被其汲引,安于平进,无所阿附者,岂无其人?
势亦难以尽责之。
若夫朋奸罔上,长恶怙终,为天下所指目者,岂可置而不论乎?
臣谨按朝议大夫易祓器识卑凡,贪躁嗜进。
学舍优选,歆艳士林,使之稍加涵养,自可驯致通显。
繇馆学而摄词垣,盖乡用矣。
一旦侂胄畀苏师旦节钺,犹有惮于物议,乃怀章诣师旦之门,极其褒美,「有文事武备,无智名勇功」之语,传者唾骂,形于讥诮。
既而怀不自安,求居谏职,以钳众口。
士行已扫地矣,遂愈无顾藉,凡可以投合者靡所不为。
侂胄窃弄威福,怨嫉既多,密图兵柄,以固其位。
邓友龙倡用兵之议,易祓和之,更互表里,专务诡随。
去年之春,侂胄意虽已决,然未卜人心之从违。
乃献说,张大贼中之事,使廷臣条具。
易祓首言「敌国有必败之势,中国有必胜之理」,又白「敌国如外强中乾之人,仅延喘息」。
易祓号为儒生,岂无见于利害之实?
徒以意在逢迎,不复体国。
侂胄始欲加罪异议,而廷臣言不可者什七八,卒亦无如之何。
易祓果得为谏大夫,复力主兵说。
方其遣从臣宣谕荆襄也,止以赈恤流民为词,人尚疑信。
及易以宣抚,则中外始知其必妄动。
同列有力争者,易祓、邓友龙相继论奏,遂至贬斥,而师已出境矣。
友龙以丧师罢黜,自知其败露,佯为大言,以宣威自任,欲盖前日之缪妄。
师旦之麻,宁不知其不当草,侂胄亦不强其必从。
谄附师旦,攫金而不见人,慨然援笔。
师旦既败,侂胄每对客鄙笑之。
主持用兵,本欲附会侂胄,以茍富贵,至诞谩之不可掩,则虽侂胄亦厌恶之矣。
未几而果逐去。
易祓知其权要而不恤国计,兵衅一动,贻祸生灵。
偃然家居,坐享祠廪,其心亦自安乎?
朝请郎太常少卿、兼权吏部侍郎、兼侍讲朱质趣操回邪,心术倾险,策名高第,荣进素定。
初任回改秩,即授学官,具有旧比。
既欲速,乃于任未满之前力求特荐,有审察之命,已不安分义矣。
入朝甫阅四载,以著廷权郎。
朝廷待遇不薄,不自爱重,日事奔竞,至投拜李士谨以结苏师旦
或谒不得入,则伺候终日,趑趄受命。
阍人馆阁之彦,当如是乎?
师旦虽揄扬于侂胄,而未有以中其意也。
去岁正旦,北使来廷,偶閤门诏相差误,致北使举止周章,未为甚失礼也。
知侂胄意在寻衅,遽上章乞斩北使。
师旦言于侂胄,谓天下之奇材,且讶廷臣不知出此。
由是进见无阻,竟得谏官,遂与易祓更相附和,形于章奏,无非迎合。
如曰:「方今指义旗以行天讨,吊遗黎而复旧疆,来苏徯望之久,云合响应之势,摧枯拉朽,指日可俟」。
不知何所见而云尔耶?
丘崇之在督府,斟酌事势,尝遣小使往通和议。
北使一再回答,指言侂胄,不及其他。
侂胄怒其不与回护,直以上闻,讽质使言。
即上疏丑诋,务快其意,虽不厌公论,不恤也。
既盘据要地,自谓莫敢孰何,每肆劫持之言,谓可以聋瞽上下,而不知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
侂胄亦始觉其非矣,乃移之奉常
盍自图去就,乃复乞怜于侂胄,自述其宿昔奉承之谨,求兼吏侍,仍厕经帷。
前此卿监郎曹之兼讲读,或出于一时擢用者有之,其罢台谏而仍兼讲读者,惟陈谠尝冒处,旋即论去。
居之安焉,且以张栻自况,多见其不知量,又其大可罪者。
近日陛下窜斥侂胄,自以失所依赖,累若丧家之狗,荒废职事,奔趋他门,止复为庇身之所,至有拒而不纳者。
夫子曰:「茍患失之,无所不至矣」。
有臣如此,尚可使居献纳之任,侍清閒之燕乎?
至若朝奉大夫林行可者,状类鬼蜮,心同蛇虺,褊狭多忌,深崄莫测。
两宰剧邑,觕有能称,而大体不正,贪荣嗜利,背君忘亲,其人之贤否可见矣。
陈自强冒居政地,即引为六察,以为己助,二年之间,躐处台端,凡所论奏,无非奉行权臣风指。
暨以忧去,书问交通,殆无虚月。
每遇侂胄生日,馈献之礼不违时刻。
侂胄亦拳拳于行可,率朝至暮报,常许还以旧物。
夫居丧而通问于人,在礼必有甚不得已者。
行可念弗及此,一意趋媚,事亲不孝,其能移忠于君乎?
去夏六月,苏师旦败,行可未及知,致书师旦,嘱浦城宰陈至和转达书题,称为「恩府节使相公」。
至和急封还之,已为一士夫所见,相与传笑。
行可身为台谏,顾称奴隶为恩府,其茍贱亡耻,抑可知矣。
其居乡也,尝以旧台谏自处,纵容亲党,陵轹州县。
福州因买银事,有亲戚占吝富室,无礼县
邑宰林洽稍加惩治,行可大怒,师宪为之断遣数人,犹未快意,必欲作草大臣,上疏论奏,以欺胁愚民,摇撼邑宰,几至不免。
夫台谏朝廷纪纲之任,岂可行恣睢乡曲之间乎?
服阕被召,处以奉常清选,怏怏不乐,谄佞百出。
一日见执政,忽言「平章可谓与天同心,众人以为当用兵则从而用兵,众人以为当议和亦从而议和」。
夫兵,陛下之兵也,岂众人所得可否而侂胄所得专决?
「与天同心」之语,岂所施于臣下乎?
侂胄之擅开兵端,不特士大夫知之,闾阎小民亦知之,不特中国知之,敌人亦莫不知之。
方丘崇之遣小使也,书词未尝不为之归过于邓友龙、皇甫斌辈,而北帅贻书,直谓侂胄既为太师平章军国,使无意于用兵,则师旦辈岂敢专擅?
由是言之,则首谋奸臣,其为侂胄明矣。
夫远而敌国,亦知兵端起于侂胄,而行可独不知之?
不过巧为谄辞,为侂胄文过而已。
欺君负国,孰甚于斯!
卒自奉常晋长谏省,又见众议籍籍,国事至此,咎将谁归?
推所从来,将不利于自强、侂胄,必去异议者然后可安,遂有一网打尽之谋。
夫侂胄专擅日久,自强依阿取容,人畏凶焰,莫敢指言,蒙蔽之祸,将不胜救。
行可又欲尽逐异议,是将使陛下左右皆侂胄、自强之人而后已。
此其意欲何为耶?
臣前所谓奸险之徒乐为之鹰犬者,易祓、朱质、行可其人是矣。
夫侂胄之奸恶,易祓导之于前,朱质助之于后,行可成之于终。
今侂胄既已窜殛,而三人者使得佚罚,则何以快人心之愤郁,昭国宪于陛下更化厉精之始乎?
臣愚欲乞睿断,将易祓、朱质、林行可重赐镌斥,终身不齿,以为士而不顾行检,自弃名义,朋奸罔上,长恶怙终者之戒。
取进止。
按:十一月十五日三省同奉圣旨,并依。
奏举封彦明将帅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二九、《后乐集》卷一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九、《续文献通考》卷四七
准行在尚书吏部符,承嘉定五年十月二十八日都省劄子,臣寮奏节文,诸路帅宪许每岁奏举可备将材及堪充钤将以上任使者各两人,于奏内声说,或不如所举,甘同罪罚。
随以姓名籍之宥府,候将帅有阙,参以众荐,次第除用。
如经录用,有误使令,检照元举官重加责罚,以革徇私觅举之弊。
十月九日奉圣旨依。
臣窃惟养之当有素而不可取具于临时者,将才也。
自顷用兵江淮,诸将遇敌辄败,盖望风奔溃者多有之。
岂非蓄养无素而取具临时之过欤?
臣伏见降授成忠郎彦明奋身行伍,有志事功。
顷在兵间,粗著劳效。
方和议未成时,制置大使丘崇尝荐于庙堂。
臣于是时实备位政府谓其人材武勇,若奖劝作成之,它日必为朝廷之用。
顷因峒寇猖狂,自殿司统制移飞虎军,本以才选,偶不谙地利,失于轻动,遂致败衄,因此罪斥。
然其御下整肃,能与士卒同甘苦,军中至今思之。
谪居秭归,未蒙湔祓,忧患顷挫,当益增其所未能,废弃之久,实为可惜。
臣一向退间,少与兵将官交接,敢以所知上塞明诏。
伏望圣慈弃过匿瑕,特赐甄录,以备边场之储,亦激励将才之一术也。
臣今举封彦明,系嘉定六年第一员之数,后不如所举,臣甘坐谬举之罚。
吴明彻淮南之鉴 宋 · 李舜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五、江东十鉴
臣闻国于江东者,强则守河,其次则守淮,又其次则守江。
长江之境,自西陵至于江都,凡五千七百里。
荆楚者,长江之上流也;
巴蜀者,荆楚之上流也。
限江而守者,当以上流为重。
盖自萧梁之乱,巴蜀先陷于西魏
世祖之立江陵又分于萧察,则江左上流,已非陈有矣。
而又自江而北,尽入高齐,自岭以南,举归萧勃,建立弱小,而割据分起,固驱除无从也。
陈宣帝以英武之资,承二祖之烈,断然辟朝廷之异论,而奋武以攻齐。
吴明彻之师一出,而缘江列戍,望风归附。
寿阳之战,一举而生擒王琳,致使皮景和数十万之众畏威奔遁,而淮南之地再为陈有。
江东之弱,以虎视高齐,实自寿阳之役始。
当此之时,齐政荒乱,政由群小。
寿阳既陷,而齐之君臣酣乐自如,且谓假使尽失黄河以南,犹可作一龟兹国,则长驱席胜,以取乱侮亡者,其机会似不可失也。
吴明彻寿阳策命之后,遽振旅凯还建康,已而总师再出,才取彭城而止,则是举千钧之弩,特为鼷鼠发机耳。
迨夫周既并齐地,而明彻始进兵以争徐、兖,不亦晚乎?
呜呼!
陈之取齐,不取之于不肖子荒淫之时,而欲强取于强有力者既得之后,甚矣其不知量也!
宇文泰自高欢启难之初,躬以兵卫,诱孝文以入关,既而阴怀异图,以造周之业,盘据于四关之内盖已数世,而巴蜀江陵又相继以附于,则后周之势愈强,而荆楚之西门殆不可以骤攻。
为陈之计者,莫若东从海、密以举山东,既得山东,则其力自可以敌
长江之上流,既与周人共之,而周、陈之势两强相衡,未知其孰胜也。
奈何寿阳之役,克复淮南,其在陈人可以进图山东之势,并力而攻之,取齐易矣,而陈人莫之行。
建五年,吴明彻已破齐军,进至吕梁,而又四年,则彷徨于吕梁之间,未尝顷步进也。
逮至周人汾晋之捷,山东河北之地尽入于周,而东西二秦,遂合为一,则周有馀力,雌雄判矣。
而陈人方且起淮南之师,崛强以争徐兖。
吕梁之战,仅得一胜,而王轨大军已入淮口,至使明彻之军进退无助,反遇周人厚集之阵,摧于不支。
以此而观,则汾晋举齐之后,陈人之出而与周角,是乃趣人之战而犒之兵耳。
曷若移敌国之兵,而先发以取齐?
全齐既举,则周人且逡巡以退避,而何敢出争于徐兖之间?
惟其智谋不广,进取不力,虽履可乘之会,乃抚其机而不发。
此其所以坐困于周,而归守江东也。
亦尝观周人取齐之迹乎?
方齐政之荒乱,周人觇知之,遂谋北伐,自越王盛以至丘崇,凡六总管俱出,自齐王宪以至宇文盛,凡九道分攻。
初举全师直指河阴,犹以为抚其背而未扼其喉也,则遽回军以指临青。
周高祖则又亲屯汾曲以督之。
既而军大溃,诸将谋抚师,而高祖勃然作色,进而入并,又进而入邺,又进而降齐主于青州
盖自以下,其进图中原者,亦尝有如是之举乎?
故尝谓江左之建国,吴、晋、宋、齐、梁、陈,是不一轨,而师之迭出,终不能恢复中原者,其失有五:庙谟不先定,王师不大举,乘舆不亲征,诸将不分攻,胜兵不勇进。
观其拜表辄行者,朝论初不之许;
请问筹策者,谋主一无所言,又安有先议抚背扼喉,如周之高祖者乎?
讨孽胡之暴者,铠仗才给三千;
抗佛狸之强者,精卒不踰五万,又安有六总管之师,同时并出,如周之者乎?
晋元帝琅邪一入江东,而终身不肯渡江;
宋武帝关中一归建康,而其后不复再举。
虽英才如吴之大皇,而攻城略地,不出襄阳合肥
立志如宋文帝,而亦未尝亲驾戎辂,一指于河南也。
又安有如周之高祖,亲屯汾曲,以督诸军者乎?
近攻之兵,出襄阳即不出寿春,出寿春即不出广陵
远攻之兵,入灞上则不入金墉,入金墉则不入广固。
谯城洛阳之师,进无旁助;
灞上、枋头之军,退无后距;
又安有步骑兼用,九道分攻,如周之胜者乎?
赤壁之役,至荆州而遽止;
河南之役,守南岸而不进。
虽大捷如淝水之战,而不力进以举燕、秦;
深入如关中之胜,而不少留以图魏、,又安有如周之席胜,入并入邺,而又追逐于广固,以降主者乎?
呜呼!
使江左六朝有一时君大举以图中原,如周人之所以攻,则夷狄必不至蔓延于天下,以至于隋,而后能荡平之也。
知此,则知六朝之所以不能遂复中原者,夫岂江东之罪也哉!
辞免知建康府劄子 南宋 · 何澹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九八、《永乐大典》卷一○九九八
臣今月十九日承处州公文送到尚书省劄,奉圣旨丘崇召赴行在,何某差知建康府,又准省劄,限三日起发者。
臣闻命震惊,罔知所措。
伏念臣顷缘衰病,加以偏亲年踰八十,十日九病,贪恋乡土,不能远适,所以力祈君父,愿守丛祠以供菽水之奉。
中间伏蒙天恩,赐以收召,真情力控,亦矜从。
方此母子待尽山林,不谓留都调守,又蒙记录,使得备数。
臣自惟臣子之义,要当以身徇国,东西南北,惟所驱使,便合仰承成命,即日就道。
然臣实无兼侍,若委高年之亲而适二千里之远,情实不安。
兼长江天堑,控扼所在,兵民重寄,必惟其人。
岂臣材腐力弱,年衰气索,所克胜任,其辜任使无可疑者。
伏望圣慈悯怜孤迹,特寝成渥,容臣且奉祠禄以便亲养,庶于前来祠请不相背戾。
臣亦不敢卧家俟命,一面治叠起发听候俞允指挥
所有省劄寄处州军资库,未敢祗受。
丙子轮对劄子(二)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七六、《洺水集》卷一、《辛稼轩诗文钞存》附录
臣闻自天地肇分以来,有中国则有戎狄也,而惟四方云扰,割据中原,则紊天地之常经,失华戎之大分,未有甚于此时者。
然考其始兴,稽其灭亡,率不过数十年。
石勒、慕容隽各十馀年,苻健姚秦三十馀年。
元魏东西虽百馀年,而不能全有中原之地。
故自元魏而后,奄地之广,传世之多,未有若女真者。
肆我祖宗,得请于上帝,假手蒙古,连岁屏除,岌岌之势,千钧一发矣。
然一狄亡,一狄生,而又中原英豪与夫乘时奸夫变出须臾,患生盘纠,风尘翕忽,平定难期。
盖中原腹心也,吴荆襄四肢也。
腹心受病,未有四肢独安者,其可不重勤圣虑哉?
甲子之辛弃疾尝为臣言:「中国之兵不战自溃者,盖自李显忠符离之役始。
百年以来,父以诏子,子以授孙,虽尽僇之不为衰止。
惟当以禁旅列屯江上以壮国威,至若渡淮迎敌,左右应援,则非沿边土丁断不可用。
目今镇江所造红衲万领,且欲先招万人,正为是也。
盖沿边之人幼则走马臂弓,长则骑河为盗,其视虏人素所狎易。
若夫通、泰、真、扬、舒、蕲、濡须之人,则手便犁锄,胆惊钲鼓,与吴人一耳,其可例以为边丁哉!
招之得其地矣,又当各分其屯,无杂官军。
盖一与之杂,则日渐月染,尽成弃甲之人。
不幸有警,则彼此相持,莫肯先进;
一有微功,则彼此交夺,反戈自戕,岂暇向敌哉!
虽然,既知屯之不可不分矣,又当知军势之不可不壮也。
淮之东西,分为二屯,每屯必得二万人乃能成军。
淮东则于山阳淮西则于安丰,择依山或阻水之地而为之屯,令其老幼悉归其中,使无反顾之虑,然后新其将帅,严其教阅,使势合而气震,固将有不战而自屈者」。
又言:「谍者师之耳目也,兵之胜负与夫国之安危悉系焉。
而比年有司以银数两、布数匹给之,而欲使之捐躯深入,刺取虏之动息,岂理也哉」!
于是出方尺之锦以示臣,其上皆虏人兵骑之数、屯戍之地与夫将帅之姓名,且指其锦而言曰:「此已废四千缗矣」。
又言:「弃疾之遣谍也,必钩之以旁證,使不得而欺。
如已至幽燕矣,又令至中山,至济南
中山为州也,或背水或负山,官寺帑廪位置之方,左右之所归,当悉数之。
其往济南也亦然」。
又曰:「北方之地,皆弃疾少年所经行者,彼皆不得而欺也」。
又指其锦而言曰:「虏之士马尚若是,其可易乎」?
盖方是时,朝廷有其意而未有其事也。
明年乙丑弃疾免归。
明年丙寅始出师,一出涂地,不可收拾,百年教养之兵一日而溃,百年葺治之器一日而散,百年公私之盖藏一日而空,百年中原之人心一日而失。
邓友龙败,朝廷以丘崇代之。
臣从丘崇至于淮甸,目击横溃,为之推寻其由,无一而非弃疾预言于二年之先者。
所集民兵皆锄犁之人,拘留维扬,物故几半。
臣言之,一日而纵去者不啻万人,此盖犯招兵不择之忌也。
禁旅、民兵混而不分,争泗攻寿,相戕殆尽,此盖犯兵屯不分之忌也。
兵数单寡,分布不敷,人心既寒,望风争窜,此盖犯军势不张之忌也。
十月晦夜,虏人以筏济兵,已满南岸,而刘世显等熟卧不知,遽报寖急,仓皇授甲,晨未及食,饥而接战,一鼓大溃。
至若烽亭,近在路隅,一闻边声,燧卒先遁。
所至烽烟不举,虏猝至前,率不能办。
此又犯谍候不明之忌也。
丘崇经理曾未三月,而虏骑已渡淮矣。
夫往者之辙,来者之鉴也,覆而不鉴,则又前辙耳。
今日之事固与前日大异,向也一于谋人,今焉专于自治。
九重之所宵旰、庙堂之所经理、将帅之所举行,无一日而或忘也。
而来自边方者犹以为兵屯未分焉,兵势未张焉,所招之兵未皆壮勇焉。
又言城筑之事,春夏非时,则土气融液,板干促迫,则工力苟简,异时恐不坚密焉。
而臣区区之愚,窃谓边方事宜诚难遥度,伏愿陛下申诏诸将,使之相度山川形势,览观丙寅覆辙,某城当筑,某壕当浚,某堡当脩,某寨当葺;
上而川蜀,中而襄汉,下而两淮,凡彼之所必攻而我之所当备,某所可设伏也,某所当控扼也,某所可邀击也,某地可持守也;
酌其轻重,量其缓急,某所当屯若干也,某屯当增若干也:大纲细目,俾各以所见,条具来上,而朝廷为之斟酌而行之,如其所欲为而责其成功。
不及今无事之时,使之得以尽其所欲言,一旦有故,彼将曰,某城朝廷所筑也,某兵朝廷所屯也,某寨朝廷所脩也,某池朝廷所浚也,力尽于不当为之所,而功遗于所当用之地,非吾所与知也,于是得以有辞矣。
昔之英主驾驭将帅,或面诘,或疏问,使之空臆尽言,因得以第其才能,而占其成否,皆若是也。
虽然,凡若是琐琐者皆边将事耳,若关宗社之大计,图不世之伟功,则固有李德裕处回鹘之事而可以弭后患,种世衡自任边方之责而不以累朝廷,此则未敢遽言也。
盖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惟至神独断之。
李德裕有言:「迹疏而言亲者危,地卑而意忠者忤」。
臣不量其贱而冒昧及是,惟陛下幸赦之。
奉览采丘文定公江淮宣抚使加官诰命为公六世孙嘉兴主簿文海 元末明初 · 王逢
七言律诗 押删韵 出处:梧溪集卷四
长淮缭绕旧河山,五色花绫诰载颁。
王室偏安刘岳后,人材深倚范韩间。
重城月夜疏扃钥,北骑风秋密辔环。
宋后金亡为善报,题诗欣对绿阴閒。
扑胡蝶 和丘宗卿 清末至现当代 · 汪东
 押词韵第七部
双飞紫燕。
仍到梧桐院。
高楼静锁,烟丝和幕卷。
庭阶绿皱苔茵,巷陌抛残柳线。
时闻雨鸠相唤。
怎排遣。
凝思缥缈,指点虚无路中断。
仙山纵有,佳人音问远。
晚来闲倚桐阴,叶叶题书都遍。
难传寸心幽怨。
代外舅贺丘宣抚崇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五、《漫塘集》卷一六、《启隽类函》卷六一
伏审以大司寇,驻古扬州
河洛风尘,式徯甲兵之洗;
江淮表里,逖瞻节制之雄。
十乘启元戎之行,万里屹长城之卫。
天开庙略,雷动欢声。
恭惟某官沈潜圯下之子房,慨慷隆中之诸葛。
甫赐太常之第,即膺孝庙之知。
金马石渠,屡上禁严之直;
虎符龙节,遍更穰浩之区。
于今全蜀之民,尚思何武之去。
十年家食,万卷生涯。
上方为尅复神州之图,公雅有誓清中原之志。
旋归紫橐,力抗皂囊。
谓外攘须本内修,而远来必由近悦。
傥苟一时之快意,能无后日之噬脐!
众窃迟之,我则异是。
秦淮钟阜,出司留钥之严;
灞上棘门,屡见更刀之折。
乃眷典刑之彦,屡陈药石之言。
罔敌我师,徒得君重。
内联法从,峻文昌八座之班;
外总师徒,刷靖康百年之耻。
愿益量于彼己,以内固于藩垣
男耕女桑,尽复边氓之旧;
壶浆箪食,庶来遗老之迎。
遂戢干戈,进调鼎鼐。
某猥将使指,阻叩宾墀。
登灞道而望长安,虽莫陪于先睹;
燕然以铭汉德,尚有冀于将来。
丘忠定崇郑检法唱酬集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八、《漫塘集》卷二四、《常郡八邑艺文志》卷七
枢密丘忠定公以盛年亚伦魁,以直道结人主,以台省第一流人物持节近甸,其风采如太阿出匣,宜其眼高四海,气盖一世,睨视同列,无足当其意。
而其宾主之间,更唱迭和,意味乃尔,足以占丘公之所存,且知郑君之得此非苟然者。
丘崇刑部尚书开禧二年六月四日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一之四○(第四册第三一八六页)
建康府丘崇刑部尚书,充江淮宣抚使,不允辞免。
邓友龙令赴行在供职。
丘崇茶药手诏开禧二年八月十日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常郡八邑艺文志》卷一
皇帝敕曰:卿远将使旨,尽获戎昭,乃心国家,忠劳备著。
朕夙宵兴念,每用叹嘉。
今秋气日高,西情难测,率励将士,申固疆陲,叶心良图,以全制胜,使社稷赖长城之卫,而逆贼知中国之有人。
唯卿是毗,宽我忧顾。
有少汤药,往寓至怀。
再兹笔示,想宜深悉。
开禧二年八月十日下。
丘崇同知枢密院事嘉定元年七月十六日癸丑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二、《宋宰辅编年录》卷二○
朕延登旧弼,协济丕图。
总数路之权,效已彰于制阃
赞五兵之要,任宜与于经邦。
诞布明纶,式孚公听。
具官丘崇精忠许国,伟业济时。
劳在三朝,昔备更于夷险;
望隆一世,今允系于重轻。
自复寄于留都,实统临于方面。
先声甫震,外侮自消。
克全道德之威,遂底和平之福。
边陲清晏,朝野欢愉。
朕惟君明臣良,必儆戒于无虞之际;
迩安远至,当豫防于既济之馀。
矧军律之未明,且人心之易怠,匪资识虑,曷定规模?
畴绩用于行台,还老成于宥府
庶几众正,相与同寅。
以培不拔之基,以建久安之势。
噫!
敷文德而舞干羽,方永念于几康;
吉士而诘戎兵,尚深期于劢相。
其摅所学,益究尔庸。
丘崇同知枢密院事答诏嘉定元年七月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二、《宋宰辅编年录》卷二○
载览封章,备陈疾状。
使剪须而可疗,亦所当为;
傥赐几而肯来,自应增重。